《盜夢空間》制作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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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文中部分內容涉及劇透，請未觀看本片的讀者謹慎選擇閱讀。

　　對于《盜夢空間(Inception)》的各類解讀文章已有不少，不吝嗇地說，這部飽受熱議的電影確實給人帶來了各種層面的討論空間，從電影制作角度看也絕不例外。記得特效評論大拿Mike Seymour在VFX Show節(jié)目中盛贊《盜夢空間》是一次電影制作的全面勝利，這種勝利很大程度上體現(xiàn)在了該片視覺效果構成中“現(xiàn)場特效(Practical Effects)”和“數(shù)字特效(Digital Effects)”成分的微妙關系：一方面，幾乎絕跡的傳統(tǒng)電影技藝異軍突起，在該片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fā)揮；另一方面，還沒有完全獲得認同的數(shù)字特效又在影片的制作流程中獲得了極其罕見的重要地位。對于視聽沖擊接受過剩如同吃肥肉吃到膩一樣的我們來說，《盜夢空間》沒有成為一部CG Porn，反而讓人更多地聯(lián)想到《2001太空漫游》和《銀翼殺手》這類作品，真是謝天謝地。下面，且讓我嘗試著從“現(xiàn)場特效(Practical Effects)”和“數(shù)字特效(Digital Effects)”兩方面入手，淺析《盜夢空間》的制作。這個過程也是對讀者你的一次inception，我同樣將其分為四個層次：

攝影師瓦雷·菲斯特在拍攝每個鏡頭前都仔細測光(點擊圖片看下一頁)
  　　Level 1: Photochemical Dreams 　　第一層：光化學之夢　　在列舉《盜夢空間》的“現(xiàn)場特效(Practical Effects)”之前，我必須先提及該片制作流程上的重要特點：不用數(shù)字中間片做配光。這比片中的任何傳統(tǒng)特效都要讓數(shù)字技術控震驚，因為它是在向新世紀的行業(yè)標準進行明目張膽的挑戰(zhàn)，只能以“彪悍”二字形容�！　∷�謂配光，用通俗的說法來說就是調色。電影之所以要做配光，主要出于兩個理由：其一，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光源條件下拍攝的鏡頭之間難免存在差異， 如果不加處理直接沖印，鏡頭剪輯在一起就會顯得不和諧；其二，創(chuàng)作者也會出于自己的藝術追求，使影片畫面呈現(xiàn)某種特定的風格。配光一詞的英文原文是Color Timing，從英文的字面意義理解，你可能會納悶這個工序和“時間”有什么關系。這還得追溯至黑白電影的時代，由于那時還沒有顏色的介入，配光僅僅涉及畫面的明暗控制。因此配光師所要做的就是調試和記錄不同鏡頭所需的曝光時間，Timing一詞由此而來。在彩色技術出現(xiàn)后，Timing的說法依然被保留，甚至到了如今的數(shù)字時代還在被沿用。　　如今的配光工作，是在將膠片處理成數(shù)字中間片后，完全在數(shù)字環(huán)境下進行的，配光師能獲得的效率和自由度都極高。早些年的電子配光技術相對麻煩，但通過電子配光機的電子回路顯像，配光師依然可以直接預覽配光結果，從而快速地工作。最傳統(tǒng)的配光，則完全使用光化學的方式來調整膠片里三原色的曝光量，要觀察調整后的結果就必須沖印出實體中間片。因此配光師往往要調試多次：做一次調配，等待沖印，觀察結果，然后繼續(xù)修改，如此反復。配光師所做的校正被記錄為一套數(shù)據(jù)，將每個鏡頭賦予三個數(shù)值，分別對應三原色。這套數(shù)值被傳到沖印人員手中，確保最終的正片按照配光要求沖印。這套數(shù)值記錄標準今天還被保留在許多鼎鼎大名的數(shù)字調色軟件中。　　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的御用攝影師瓦雷·菲斯特和其搭檔David Orr在Technicolor的實驗室里用傳統(tǒng)光化學工藝為整部電影完成了配光。別看傳統(tǒng)配光復雜緩慢，《盜夢空間》所有鏡頭的配光據(jù)說只花了一般數(shù)字中間片流程所需時間的一半！菲斯特聲稱這多虧在拍攝期間他本人嚴格地控制了色彩平衡和曝光條件，導致后期所需的處理工作得到極大的減少。諾蘭是一個在拍片時極度追求效率的導演，不過即使如此，在每一場戲開拍前，他也愿意讓菲斯特花上幾十分鐘來調整燈光，做他想做的準備工作，正所謂是磨刀不誤那個砍柴工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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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數(shù)字中間片，同時還意味著整部電影的剪輯工作也要按照“老套”的方式來進行。剪輯師雖然可以利用Avid非線性編輯系統(tǒng)對telecine(由膠片傳成的錄像/數(shù)字格式)進行剪輯，但最終還是需要有人坐在老式的Steenbeck膠片剪輯臺前，以剪輯師的工作成果(代表各個鏡頭的“時間碼”的組合)為依據(jù)將整套原始負片匹配剪輯一遍。據(jù)說這一整套流程讓該片的營銷部門傷透腦筋，由于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數(shù)字格式的成品鏡頭，導致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拿不到任何素材來制作預告片�！　】吹街Z蘭對膠片的如此執(zhí)著，我們不難想象他會盡可能地用in-camera的方式捕捉特效。接下來讓我們進入下一層看看影片中的“現(xiàn)場特效(Practical Effects)”。
在攝影棚內拍攝完成的“水漫金山”景象(點擊圖片看下一頁)
  　　Level 2: Practical Dreams 　　第二層：現(xiàn)場特效之夢　　整部《盜夢空間》里出現(xiàn)的第一個震撼性鏡頭，要數(shù)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飾演的Dom Cobb被推入浴缸從而引發(fā)的第一次夢境穿越。Cobb在上一層世界對水的感受被傳遞到下層的夢境里，產生了超現(xiàn)實的效果：整個日本宮殿被滔滔大水淹沒。這極具感官沖擊的一幕實際上真實地發(fā)生在華納制片廠的攝影棚內。特效組搭建了龐大的宮殿內部的場景，并把共計5000加侖的水儲存在精心布置于場景各窗口處的26個水箱內。這些水箱在機關驅動下按順序被依次打開，“水漫金山”的景象便產生了。  
就連這樣的“爆米花”場面，諾蘭都選擇了在巴黎街頭實地拍攝(點擊圖片看下一頁)
  　　Cobb向建筑系學生Ariadne講解夢境世界的幾場戲充滿了視覺奇觀，光是巴黎街景坍塌的一幕就令人眼花繚亂。觀眾通常會想當然地認為這段戲中的爆炸場面都是CG實現(xiàn)的，可實際上大部分的爆破都是真實的效果(當然經過了一些后期處理)。由于在巴黎街頭實地拍攝，爆破組不可能制造《敢死隊》那樣火力十足的爆炸，反而要面臨各種限制：按劇本需要，這場發(fā)生在潛意識中的爆炸不能產生任何真實的煙霧和火光；且“有關單位”還要求爆破的聲音必須低于104分貝。特效組為此準備了大批輕量的仿真道具，從假水果到橡膠玻璃，再用氣壓炮和高壓氮氣把它們發(fā)射出去。由于爆炸物的飛行軌跡經過嚴謹?shù)挠嬎悖�演員身處爆炸中也絲毫沒有任何安全威脅。
打造出片中重力改變現(xiàn)象的巨形“萬象環(huán)”裝置(點擊圖片看下一頁)
  　　受到上層夢境的干擾，第二層夢境中幾次出現(xiàn)重力改變的現(xiàn)象，事實上拍攝時它們都是由真實的物理法則產生的。我們之所以能看到人物在酒店走廊中飛檐走壁，是因為整個走廊的布景被搭建在一個可旋轉的巨形“萬象環(huán)”裝置上。整個走廊開始旋轉傾斜時，演員們只用順其自然地調整平衡，而固定的攝像機則讓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重力的受力方向在變化。為了保證演員在旋轉布景中的安全，許多道具包括墻壁都是用柔軟的材料制作的。這一拍攝技巧正是諾蘭受《2001太空漫游》的啟發(fā)想出來的，《盜夢空間》的旋轉走廊布景毫無疑問是在向影史上最偉大的特效布景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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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中許多出現(xiàn)在夢中的道具，都是真實搭建的，下面來試舉幾例�！　〉谰咭�: “彭羅斯階梯” 　　任何對錯覺略有研究的人都應該知道“彭羅斯階梯”(Penrose Stairs)這個著名的透視悖論。作為一個假想的無限循環(huán)階梯，它在只能在二維上成立，一旦拿到三維空間里檢驗就成了一個自相矛盾的結構體。特效組參考錯覺大師艾舍爾(M.C.Escher)描繪的彭羅斯階梯，在拍攝景地(前EA倫敦總部的大廳)里真實地搭建了一個從特定角度看如同無限循環(huán)升降的封閉樓梯。當然，從其它任何一個角度看，這個布景就會瞬間穿幫，因為它根本不是封閉的。利用這一點，劇中人物Arthur得以形象地向Ariadne以及觀眾解釋夢中的迷宮現(xiàn)象�！　〉谰叨�：記憶電梯　　Cobb在自己的夢里制造了一個能通往十三層樓的電梯(想必各位都知道這個隱喻)來儲存自己的記憶。這個記憶的電梯在現(xiàn)實中是一個個獨立的布景，它們都是真實的道具。比如頂層沙灘上的那個電梯，就是在沙灘上挖出一個大坑然后搭建的。
洛杉磯街頭的1:1火車(點擊圖片看下一頁)
  　　道具三：潛意識火車　　最夸張的道具，恐怕還要數(shù)出現(xiàn)在第一層夢境里的火車。通常來說，一個頭腦正常的導演要把火車放到城市街道上，都會選擇使用數(shù)字特效，而諾蘭的火車確是實實在在的道具！這個大家伙內部由卡車和數(shù)節(jié)拖車驅動，外部套上玻璃纖維制的火車外殼以假亂真。最后再用電腦將汽車輪胎替換成火車車輪，一切都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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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不用我多說，相信很多人現(xiàn)在都知道了那個雪中的碉堡完全是個縮微場景模型，不過恐怕沒幾個在看片的時候能想到這點吧。　　說到這兒，場上的局面似乎有點一邊倒了。兩層下來，我們說了傳統(tǒng)光化學配光，又列舉了許多老派特效鏡頭，恐怕不少讀者已經被植入了 “此片就是傳統(tǒng)特效占主導”的概念。不過在下一層分析中，我會開始動搖你的這個念頭，讓我們繼續(xù)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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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vel 3: Digital Dreams 　　第三層：數(shù)字特效之夢　　很多人對諾蘭的印象都是此君乃十足的膠片狂且對數(shù)字技術較為抵觸，從一定角度講這是正確的，不過我們并沒有看到事實的全部。實際上，數(shù)字特效在《盜夢空間》的制作中受到了相當高的重視。　　別看現(xiàn)在的票房大制作動不動就n百個數(shù)字特效鏡頭，數(shù)字特效組的地位其實是相當尷尬的：一方面他們是FX-driven(特效主導)影片的重要功臣，另一方面還沒有完全適應數(shù)字電影制作方式的好萊塢卻并沒有給他們應有的重視。這點從VFX人員總是在片尾名單極其末尾的位置出現(xiàn)就不難看出。稍微熟悉制作的朋友應該知道，大部分攝制組在拍攝的時候很少考慮到原始鏡頭如何與視覺特效和諧共處，只是一股腦把他們拍完的東西扔給數(shù)字特效部門，這也是為什么數(shù)字特效經常被人稱為“后期處理”。當然，情況正在一點點地改觀，而《盜夢空間》就是數(shù)字特效師的曙光——他們終于不再只是搞“后期處理”的了，在《盜夢空間》里他們成功地滲透到電影從前期到后期的整個流程中。　　《盜夢空間》的視覺特效總監(jiān)保羅·弗蘭克林從劇本階段就已經參與進來，光是這一點就是業(yè)界罕見的事情。在整部電影的拍攝期間，他都是由諾蘭、菲斯特等人組成的核心創(chuàng)作團隊的一員，飛往每一個拍攝地，參與取景，參與劇本和拍攝的討論，且擁有充分的準備時間來收集特效參考。他和他在Double Negative公司的團隊通過之前在《黑暗騎士》里的特效制作，充分贏得了諾蘭的信任。此次《盜夢空間》的600多個視覺特效鏡頭，全部是由Double Negative一家公司完成的�！　�Previz(可視化預覽，類似動態(tài)故事版)這一近幾年才出現(xiàn)的工序，在《盜夢空間》里發(fā)揮了前所未有的作用——導演諾蘭直接拿著弗蘭克林做的Previz在現(xiàn)場指導演員的表演！在巴黎街景卷曲的一幕中，整場戲里的奇景都需要在后期添加，因此Dicaprio和Ellen Page只是對著正常的街道表演，如何讓他們的表情、目光、動作等和還沒有做好的特效鏡頭合拍成了一大難題。結果就是諾蘭百分之百地依賴Previz，他在現(xiàn)場拿著一臺筆記本腦，一邊播放弗蘭克林的Previz畫面，一邊告訴演員們現(xiàn)在虛擬場景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以及他們該有如何的反應等等�！　【砬�的巴黎是整部電影的標志性畫面之一，這是一個百分百的數(shù)字特效。Double Negative的員工們在巴黎拍攝了一個T大小的照片素材，從建筑物的外不結構到內部的房間，精確到每一個細節(jié)。這些高精度照片最終作為“烘焙貼圖”被貼到三維模型上，目的就是讓整個虛擬場景變的真實可信。不過光有真實的貼圖是遠遠不夠的，整個場景需要考慮諸多元素的變化，包括光源(整個場景發(fā)生白天，而天光的模擬是非常困難的)、陰影的投射、透視等，還要考慮如何隱藏建筑物之間的穿透這類穿幫。雖然我們最終在電影里看到的城市卷曲被切成了數(shù)個鏡頭(貌似是四個) ，原始的特效鏡頭實際上是一個完整的鏡頭。特效師們大可借助鏡頭的切換來作弊，但是他們卻迎難而上地交出了一份超越預期的漂亮答卷。如果你去看影片的 Imax版本，會更加佩服這個場景的真實感：沒有重樣的街區(qū)，小到街燈、窗簾這樣的細節(jié)，甚至是建筑物內的室內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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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全CG場景就是Limbo(潛意識邊緣)中的建筑群。要讓觀眾相信Cobb和Mal花了整整50年來建造Limbo的城市，就意味著影片需要巨大的三維建筑數(shù)量，而特效師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來完成50年的工作。同時，建筑風格的多樣性也提高了建模工作的復雜度。為了進一步放大自己對建筑學的癡迷，諾蘭特別要求Limbo城市必須體現(xiàn)不同時間跨度的現(xiàn)代建筑美學，從包豪斯式建筑，到摩天大樓，再到后現(xiàn)代風格。雖然我本人覺得Limbo里的建筑物是最具數(shù)字感的(不客氣的說就是假)，自己也沒有足夠的知識來分辨不同建筑風格，但還是不得不佩服整個Limbo域傳遞出的那種浩大的規(guī)模感，這還得感謝那些了不起的數(shù)字特效師們。　　經過我簡單的描述后，你現(xiàn)在知道數(shù)字特效在《盜夢空間》中的重要性了，那么結論是什么呢？究竟是practical占上風還是digital勝出？我不得不把各位再往下帶一層去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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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vel 4: Hybrid Dreams 　　第四層：傳統(tǒng)+數(shù)字特效之夢　　我在第二層提到了反常重力的產生，不過僅僅有重力變向還不夠過癮，因為諾蘭還玩出了“零重力”這一招。《盜夢空間》里的“零重力”場面，對我來說，是提到這部電影后頭腦里冒出的第一個畫面，難怪Cinefex會用它來做最近一期的封面。前面說過，重力變化是靠旋轉的布景產生的，那么完全的失重是怎么來的？Practical派的觀眾會猜測：劇組搭了一個高速旋轉離心系統(tǒng)，讓演員在真實的失重狀態(tài)下表演。Digital派則會說：別做夢了，這無非就是把演員掛在綠屏前拍攝，再和背景合成在一起輕輕松松搞定的事兒而已�！　∈聦嵤沁@組特效是依靠practical和digital的完美配合實現(xiàn)的——這是高超的practical想象力加上勤懇的digital作業(yè)誕生出的完美結晶�！　∈紫龋�整個無重力場景是在真實的布景里完成的，演員們被懸掛在布景中制造失重的效果。不過這種懸掛不是僅僅掛幾條威亞這么簡單。按照幕后人員的描述，拍攝現(xiàn)場的威亞多到如同森林一般。我們之所以在電影里看不到這些懸掛裝置，是因為數(shù)字特效師們把它們統(tǒng)統(tǒng)抹掉了。僅僅這樣解釋，你可能覺得沒什么大不了，不過精彩的地方現(xiàn)在才要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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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蘭很清楚，按照常規(guī)方式拍攝，對于數(shù)字特效來說是巨大的災難，因為那意味著海量的威亞去除工作。因此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拍攝方法：把原本水平的布景建成垂直的，同時將攝像機垂直朝上拍攝！也就是說，走廊兩側的墻壁在真正意義上變成了天花板和地板，而拍攝場景的垂直關系變成了縱深關系(反之亦然，拍攝場景里的縱深面實際上是物理上的垂直面)。這樣一來，垂直(真實物理關系上)吊下的威亞，按照拍攝場景的空間關系看，就成了從走廊的兩側延伸進來，而非從天花板上吊下來。這就大大增加了用演員來遮擋懸掛裝置的機會，做威亞去除的特效師們?yōu)榇丝梢运梢淮罂跉��！　∵@么看來，practical技巧給digital特效幫了大忙，不過digital也沒少給practical幫忙。對一些演員來說，尤其是正面面對鏡頭的人(意味著拍攝時他是面朝下方)——比如渡邊謙和希里安·墨菲，長時間的懸掛是他們吃不消的。這時只能使用替身演員，但別忘了他們要在鏡頭前露出正臉，真是矛盾！如此一來，面部替換就少不了了，這當然只能由電腦特技來完成咯：數(shù)字特效師把演員的臉掃描下來，做成數(shù)字模型，再貼到替身演員的身上，蒙混過關。


  　　你看，這樣一個特殊的拍攝手法，需要practical和digital技巧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結合得天衣無縫。在我看來，這正是特效制作的升華！傳統(tǒng)特效和數(shù)字特效不用非得你死我活，它們可以平分秋色，更可以相輔相成。而這也正是我要給各位讀者植入的觀念：《盜夢空間》的制作，并非傳統(tǒng)和數(shù)字之間的博弈，而是整個電影工藝的勝利！　　現(xiàn)在，你可以轉動陀螺了。